父子两个相视无语,诺大的九江郡,竟然因为一个夏口被刘邦控制!不过话又说回来,乱世之中,多数人都是墙头草,无可厚非!
最为关键的是,两郡千里之地,竟然未费多少兵力,被秦汉两军瓜分,仅余下江陵四百里,若是守不住,身首异处啊。
司马寅在旁边,略作思考道:“兄长,那刘邦与汝名义上皆为楚帝之臣,他岂敢私自发兵,攻取城池,禀明楚帝,必会发兵支持吾等。”
“哎,发兵,当真可笑啊,那楚帝亦是有名无实而已!”共尉颇为不屑地说道。
随着共尉的话音落下,殿上瞬间安静了许多,共敖眼神微微转悠,“不行,九江之地不可轻易让给刘邦!莫要以为秦军发兵,吾等就要坐以待毙,任人宰割!”
“父亲何意?”共尉面色疑惑道。
共敖猛然握紧拳头,“哼!他刘邦真以为天下无敌?共尉,汝隐蔽出城,带上帛书交给项羽,某就不信项羽会看着刘邦如此胡作非为!”
“只是项羽若是出兵,这个事情就不简单了,待时恐怕临江都不保啊。”司马寅有些担忧地说道。
共敖似乎不是很在意司马寅的意思,很是随性地说道:“保不住也罢,他刘季无信,何防两败俱伤,况江陵三面环水,秦军不擅习水,自是无碍!”
“父亲不必担忧,待项羽出兵,吾等可请求封地衡山郡,项羽害怕刘邦独自做大,定然同意吾等,刘邦碍于项羽权势,必会撤兵!”共尉很是认真地说道。
司马寅与共敖相视一眼,亦是觉得有理,“既然无此,那就前往彭城请求项羽出兵相救,可从衡山郡边界,免得被汉军发现。”共敖低声吩咐道。
诸事完毕,共尉便从东门秘密出城,向着彭城赶去,王离与章邯合兵一处,占据了西陵百里之地,移兵宜道与临江共敖相持,并不敢轻易进兵。
十日路途,共尉日夜兼程,很快便赶到了彭城,经士卒引荐,项羽在殿内接见了这位临江王的长子。
项羽见其眼神凌厉,器宇不凡,甚是赞赏,当即命人备茶赐座,两人叙礼毕,项羽方才开口问道:“公子不远千里而来,所谓何事耶?”
共尉思量片刻,很是谨慎地说道:“启禀大王,某父与汝共同尊奉楚帝,固守边疆,不敢有犯,未曾想刘邦趁着家父与秦军僵持之日,偷偷占据九江千里之地。”
“现如今天下共同拒秦,当万众一心,那刘邦不助吾等攻破秦军也就算了,竟在自家底盘抢占,实在天理不容啊!”
共尉言辞甚是犀利,项羽听罢稍微颔首,“刘邦为人有大志,此等小人作为,不应该吧?”
“今家父失地千里,岂能有假,今大王在彭城无事,刘邦却四处掠地,当初会稽之事,某就听闻乃是刘邦逼迫楚帝封其为王,如此便可名正言顺,还望大王三思啊!”
项羽有些茫然,“这?公子且先去休息,某自有定夺,明日便给你答复,不知汝意下如何?”
共尉初来彭城,也不敢多说,只得颔首同意项羽的意思,随即躬身行礼,退出大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