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白徽一番谈话后, 穆子游倒是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,表哥知情的事情她要去见表哥的事情,她都应该让言臻知道。
知道言臻现在应该在忙, 穆子游发了一条信息过去。
白徽看她听了自己的建议,也没说话了, 靠着墙边站着,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,双手紧紧的攥紧着衣角。
言清溯回来,言臻和她聊过之后,穆子游和白徽就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。
白徽生病的那段时间,言清溯一直在照顾她,穆子游虽然关心, 但也只是偶尔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。
好像只是短短几天,两人的关系就疏离了一些。
气氛突然一下变得有些尴尬, 穆子游低着头抱紧手里的外套,踌躇了一会, 然后偷偷抬眼看了白徽一眼。
有些昏暗的楼梯口, 白徽站在墙边单薄的身子挺拔的站着,双手抱着手臂, 宽大的毛衣包裹着瘦弱的身子, 总让人觉得有些孱弱。
她微微侧头, 额角有一缕发丝垂落, 她看着楼梯下那方小小的窗户, 似乎有些入神了。
穆子游抿了抿唇。
“白徽, 你和小姑...你们怎么样了。”
白徽依旧看着窗外,只是眉头皱了起来,语气平淡。
“能怎么样,她要出国了。”
穆子游深吸一口气。
“如果你让她留下的话,她应该会留下的。”
白徽突然转头,面上表情有些复杂,像是掺杂着无奈和羞恼。
“谁教你这么说的?是她嘛?”
穆子游连忙摇头,一脸的急切解释道。
“不是,小姑她没有叫我说的。只是昨天她喝醉酒,我和学姐一起去接她的时候,她醉酒说出来的,她没叫我说。”
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似乎就连穆子游都能看出,白徽其实心里还是有言清溯的,可白徽也不知为什么偏偏要坚持的把言清溯推走。
白徽没有说话,只是低下了头。
穆子游轻轻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。
“白徽,我知道小姑骗你,是她的错。可是她最后也为了你离婚了阿,净身出户还不惜和家人闹翻了,言爷爷到现在都还没原谅她....”
白徽突然开口打断了穆子游的话,她似乎有些生气,紧皱眉头略带怒气不满的看着穆子游。
“子游你到底想说什么,当和事佬还是媒人。”
白徽的话掷地有声,让本来就有些心虚的穆子游立即噤声不敢再说了,她低着头站的笔直笔直的,像个犯错了挨批的学生。
“你是站在她的立场,你觉得她做的够多了付出够多,赎罪够了。而我心里还有她,所以我就该原谅她,就应该跟她和好如初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,她是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告诉我真相。她伤害的不止是我的心,还有我的自尊,她毁掉了我对她所有的信任,我付出那么多那么在乎的一段感情,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,而我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。”
“是,她后来是离婚了,可是那又怎样,离婚了和家人闹翻,以前的事情就能改变了吗,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了吗,我就能毫无芥蒂吗?”
白徽的话一字一句的宣泄着她自己内心的想法,最后那两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。
因为激动,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,她紧紧的握着拳,白皙的面容是难忍的痛苦,漆黑清冽的双眸闪烁着泪光。
谁能知道她的委屈阿,谁能知道她的痛苦阿。
在别人看来,言清溯爱她为她付出了那么多,她就应该原谅,曾经犯错的人仿佛变成了痴情的无辜者。
而她这个曾经被伤害过的人,反而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。
穆子游僵在原地,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白徽,看着她眼角那几乎就快要滴落的泪水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