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意外意外。”邱平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,“若不是不熟悉京城的环境和京城山匪的路数,我怎么可能会受伤?也根本不需要人来救,我的身手可好了。”
“你的身手好?”邱氏微瞪了他一眼,“若是你的身手好,秦王会昏迷了这么久都醒不来?”
邱平疆眉峰皱在了一起:“真是头疼,姑姑,你问大夫了吗?大夫怎么说,这秦王什么时候能醒?”
“秦王一直不醒,大夫也觉得奇怪,他说这秦王的脉象看起来已无大碍,可是我觉得并不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“不行不行。”邱平疆蹭的起身,“我得去将那天买的人参全炖了给他灌下去,要是等着我离开京城他还没醒,那可不成。”
邱家此番派人前来京城,一是审查邱家在京城的几家铺子的生意,二是为了给即将过六十大寿的庄老太太送些贺礼。
顺便给邱氏送点东西。
然后一不小心给邱氏送的东西比给庄老太太准备的贺礼还多了点。
等到了庄老太太过完了六十大寿,也便是邱平疆与其他人要离开的时候。
邱氏赶紧拽住了邱平疆的后衣领,将邱平疆半拎半拽了回来:“小小年纪,恩将仇报倒是无师自通。省点力气吧,你买的那些草药都是大补的,你就不怕秦王流鼻血而亡。”
提起了这事,邱氏才想起今日并未去看望秦王,说道:“阿棠,三儿,走,同我一起去看一眼秦王怎么样了。”
芸珂吓得一怔,飞速想着什么理由去拒绝。可是邱平疆顺势在美人榻前矮下了身子来,高声喊道:“来,阿棠上来,三哥带你去!”
……真的是,盛情难却。
四月初,竹林葳蕤着一片茂茂的绿意,邱平疆驮着芸珂走过竹林的时候,春风吹过一片萧萧声,吓得芸珂又是一个机灵。
去见覃渊什么的,真的是太可怕了。
芸珂想鼓起气势来,可是鼓励了自己好久,终于发现自己没有气势那种玩意儿,微微舔了舔下唇问道:“三哥,覃渊他真的还没醒吗?”
“当然没醒,真是愁人。”
芸珂还是觉得不妥,皱了皱眉,想起了那天的刘氏,电光火石间心念一动,忽然“哎呦”了两声:“三哥我肚子疼……”
走在前面的邱氏顿住了步子:“阿棠怎么了?怎么肚子疼。”
芸珂趴到了邱平疆的背上,转了转眼珠子思索了一会儿,道:“许是夜里着凉了,娘亲,我想先回我的院子去。”
“既然肚子疼,回去做甚么?这个时辰,老大夫正好在小阁楼里,平疆,快带着阿棠去找老大夫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邱平疆的两道眉皱在了一起,想赶紧跑过去,又不忍颠簸着自己的小表妹,一步一步稳健地慢慢走着,“阿棠,你别急,三哥带你去看大夫,不急,咱们不痛不痛,咱们家的孩子,从来不说痛。”
芸珂的一张脸都急红了:“三哥,带我回去,我回屋歇会儿就可以了,不用找大夫。”
做一个七岁孩子的好处有很多,可是坏处也不少,比如现在,邱氏与邱平疆都将芸珂的抗拒,看做是对会施针会开苦药的老大夫的抗拒,而不去想其他。
坐在撑起的支摘窗下,芸珂的小手腕放在红木案上,被老大夫略有些凉的手指按住,一脸苦大仇深,一双眼睛眨啊眨,就希望老大夫能够参透她想没病这个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