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眼神毫不避讳,就这样直勾勾地瞪着。沈黎华不安地后退了几步:“你,你看我干什么?又不是我抢你风头的!”
凌瑶冷冷笑着,局面并未有丝毫的缓和:“你确实不曾有那个能力可以抢我风头。”
“你,别太过分。”沈黎华一时词穷,明明想先发制人的她,反而从头到尾都在吃瘪。
“我就是过分又能如何?”凌瑶嘴角上翘,继而正了正自己有些松散的发髻:“记住了,你那些小动作可得把握好分寸。说起来,今天还得多亏你的福呢。”
眼前的女人冷笑一声,不再与她纠缠,缓缓离开了散席的宫宴。
太后的赏赐令人眼红,倒不是说那赏赐会有多贵重,只是这代表了太后的一种肯定。只要她能够得到太后那一丝半点,甚至是若有还无的看重,整个沈家也可以跟着长点脸了。
离水三寸的汀步被做成了莲花的样子,人踏在上面,裙摆轻轻扫拂着,好像这一朵朵莲花全部是由脚底生出的。
太后和凌玥一前一后走近了静思亭中,与整座皇宫给人的金碧辉煌的感觉不同,这八角亭自有种方外之物的感觉。
“你弹的那首《战台风》,稍有不符今日主题之嫌啊。”太后刚刚落座,就列出了一条“罪状”。
如果现在有面镜子的话,凌玥真想好好照照自己的表情伪装得是否还自然。
凌玥面色微微发白,不敢迟疑:“玥儿不才,所习琴曲大多舒缓,实在,实在不适合斗舞之用。”不得不承认,《战台风》光听这名字就杀伐之气甚重。
当今天下太平,她又怎么敢触这个霉头。因此,她特意不曾向任何人提起曲名。
况且,天下曲子以千万计,只要她不提起,怎会刚好就被人知晓呢。当时的琴音也就弹得心安理得,倒霉的是,天算不如人算,偏偏不偏不倚被太后听了个清清楚楚,心下也异常了然。
“哀家冷眼瞧着。”太后狭长的凤眸突然抬起:“你那姐姐凌瑶可是表现得异常突出,倒是不负众望啊。”
凌玥心下一惊,“您也看出来了?”坐在高位的太后因为视角原因,未必能看得清楚。但是坐在侧面的凌玥却看清了沈黎华暗中破坏的手脚。
“哀家还不眼花。”太后似乎有些生气:“你们年轻人看得出来的,哀家自然也能。”
更何况,舞步原本平稳妥当的凌瑶为何身形猛然摇晃起来,就是不看,也能料想得到是谁干的好事。
“既然如此,您......”凌玥顿了顿,不知该不该说,却还是忍不住:“沈黎华故意坑害他人,太后,太后为何不惩治她?”
凌玥发誓,她绝对没有吃了熊心豹子胆,有想要左右太后决断的想法。
只是,沈黎华未免太过分了些吧。若只是以言语相激倒也罢了,可是今日是大姐姐反应快,不然的话,稍有不慎,伤着哪里,这罪责沈黎华是担还是不担,若担,又能担多少。便是她的父亲,那吏部左侍郎出面也保不住她。
“看不出来,你对你那长姐上心得很呐。”太后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面带怒色的小姑娘。
凌玥忙着急摆手否认:“一码归一码,单论沈黎华的事,她的的确确过分了些。”简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。可是,在太后面前,还不能一棒子把她给打死。
“哀家不是已经罚过了吗?”